Timeless译文由ladyfeya大神多年前翻译并发布在艾达王吧,由于百度贴吧删除了2017年前的所有帖子,所以原帖已经消失了。由于我及时存成了文档,所以这篇LA圈经典长篇得以幸存。
Timeles为fanfiction上的AdaAdore大神写的里昂艾达同人文,她多年前由于被圈内党争伤害已经删文删号离开fanfiction。她的其他LA同人文还有Hope、Faith、Mr&Mrs Kennedy等,被looop大大十分艰难地挖到并整理成了文包( 见此)。
发表在这里的原因:
1.有人向我问起在哪里可以看到这篇文。
2.希望这篇文能够被在线阅览。云盘之类的方式链接容易失效,有的人不用qq所以群文件不方便。
3.希望能发表在有评论系统的平台。lofter不见得比微博活得久,用微博的人比用lofter的更多。
4.原本发在微博的,被新浪删了。
原作者和译者在多年前均已消失,无法询问授权。侵删。文章很长,我觉得一次阅读不完,所以分成几篇长文章发布,也更方便读者评论。评论也是同人文的一部分。
您今天能在此处看到这篇文,背后包含了很多人的努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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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恒
第一章 永恒
“你心中的永恒已察觉到生命的无穷:昨日不过是今日的回忆,而明日不过是今日的梦想。”
——纪伯伦
凌晨3:36,“河岸”汽车旅馆,拉斯维加斯
清早,你醒来,身体反映出轻微的疼痛和强烈的满足。也许现在,你该走了,带着完完整整的记忆悄然离开。从现在起的两个月内,它将被你们都无可避免的离别和永隔一方的苦痛而侵染。也许,这是目前最明智的做法了。但你没有这样做,相反,你紧紧抓住了枕头。
你在黑暗中睁眼,指尖划过纤维,勾勒出你身旁熟睡着的他的轮廓。霓虹灯透过百叶窗闪烁着,在肮脏的白床单上投下恶俗的红蓝光影。你的手贴近他的脸庞,以此捕捉他温暖的呼吸。
“你要走了吗?”
他忽然打破周围的静谧,你感到一阵颤抖传遍身体。他双眼紧闭,有那么一秒钟,你怀疑他是不是还在沉睡,刚才的声音不过你的想象而已。可被单下,覆上你大腿的,温暖的手掌彻底终结了所有的胡思乱想。
“没有。”你答道,难得说一次真话。
“好。”
他的眼睛依然是合着的。你一边猜测他到底已经醒了多久,一边把半侧身体靠向他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醒了?”你对他耳语。
“你的呼吸方式,”他喃喃着,“另外,你睡着的时候有点鼾声。”
“我才不打鼾!”你半生气地喊道。
他大笑,声音像个拥抱般包围了你:“你打啊。不过很轻很轻。挺可爱的。几点了?”
你尽可能轻巧地转向一侧,感到酸楚的肌肉发出尖叫,痛感缓缓传播开来。你努力让自己不叫喊出声,将混沌的思绪集中,眯起眼睛看向床头发亮的电子表。肢体的钝痛实际上是最好的钟——一下又一下折磨着你。除非现在,和他在一起,你感不到时间的存在:爱情是真空。
“无关紧要。”你小声道,更像是自言自语。
Leon睁开眼睛。他懂。他向你伸出手臂,脸上的表情坚定而自制。你们又一次陷入永恒。
2004年11月27日,晚上11:52,安布雷拉欧洲总部,法国某地
你从那个西班牙岛屿逃脱已经24小时,38分钟,11秒。你被带到附近的基 地休整,汇报,处理伤口。
你总会毫发无伤从自己的……郊游……中脱身,可这次,你要担心的不仅有主线任务。不管怎样,你最后还是成功了,虽然过程有点坎坷。
你交给Wesker样本箱时,他几乎没抬眼,但他的表情说明他已然琢磨起了这个新玩具。尽管他微笑,然后像平常一样,刻意地抚了抚你的头发,(他做的每件事都是刻意的),你还是感一阵厌恶的哆嗦,腹部蠕动着不确定因素。肯定有什么不对。
然而,充斥着各式气味的房间闻起来没什么不同,你的东西也保持着原状——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,床头的托尔斯泰著作,枕头下的枪。临时基 地人丁兴旺,一批刚到的聪明但平庸的科学家很快就会被这新的安布雷拉吸收,正如你离开之时他们的前辈一样。隔离期满,你该回美 国了。晚餐时间照常八点。按你的要求,返程航班定在凌晨三点。你落在地毯的步伐使双脚沉入粗糙的纤维。你打量着每件装饰,每个钟表,每个映射出那不可动摇的,不急不缓的节奏的设施。古董表,饰以品味十足,被摩挲得光滑不已的花纹,面无表情地向你眨眼,无辜,静默,持续,纯净且冰冷。
就这样,你允许自己休息一下,干脆利落地踢掉了鞣面高跟鞋。电话铃第一次响,你没有接,就像Wesker一直期望你做到的。你慢慢弯腰够向水龙头,顺时针拧开。但你不需要泡澡,你需要的是淋浴。你需要的是汹涌的水流冲刷每一寸身体,直到你的伤,你的痛,你对Leon的想法,他烙在你眼皮上的身影统统溶解。你的头脑对此再熟悉不过,那是你童年起就被迫掌握的,拒绝的艺术。为了尽力保护身边的人,你的行动通常与你的想法背道而驰。你没有那么脆弱,会因事与愿违而支离破碎。“是”令你开心,可“否”令你强大。“需要”是种弱点,而“想要”是个选项。
“你需要的并不多吧,Ada?”
“哦,我需要的很多,Albert,可你给不了。”
“这么说,你不想要这工作了?”
你闭了下眼睛,胸口胀满空气:“我需要的,和我想要的,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。”
想到那场交易,你的双手抖了起来。对它们不管不顾极有诱惑力,就这样吸收痛苦,进一步探索这感受,放纵你对伤痛的好奇心。但你对这具不再熟悉的身体忽然起了怜悯之心。你找到粗呢小包,拽出一只小小的塑料瓶。它在你手中嘎嘎作响,你对那声音深恶痛绝。说明书写着,每天不超过两粒,可你清楚,那是假话。至少你希望它是假话。你不记得别的了。药丸是红黑色的,你猜是Albert想出的玩笑般的主意。没喝水,你就吞下了它们。
浴缸水满,你漫不经心地看到了电视,打开它。由于你明知藏在柜子边莫奈作品中的监视摄像头,你摆出了一个完美的心不在焉的姿势,一个接一个地换台。找到你想看的正经得花上几分钟呢。
“今天十点十五分,Graham总 统宣布,Ashley Graham,他的小女儿从一个白 宫发言人称之为“悲惨”的考验中安全归来。尽管白 宫将此次Ashley被绑架事件列为高级机密,三天前,有条线索被送到华府一家大型报社。官方声称,Ashley Graham的绑架是由基 地组织领导下的一个中 东恐 怖网络的结果。Graham总 统督促美 国民众对此类威 胁提高警惕,并高度赞扬了他的特勤组员工忠诚无畏。”
你的唇弯成一个微笑的弧度,你猜测着,Leon对总 统的谎言,以及把自己亲生女儿的噩梦中炮制出政 治竞选口号作何感想。或许他根本没感想。谎言和腐 败本来是你经年累月的安全地带,直到你遇到他。那时的他如此青涩,如此坦诚。恍惚间你又回到当年,和他在一起,穿着破损不堪的裙,带着身侧硕大的伤口。他的眼里满是热忱,和担忧。这回可好,你把回忆之闸打开了。此时,你忖度,他到底改变了多少,保留了多少。你不仅仅是想知道,你需要知道,这样你睡觉前不会再把六年光阴再从头回放一遍。
你最喜欢的时光存在录像带上——安布雷拉垮台后,Wesker对Leon行踪断断续续的监控带子。你把它们偷了过来。镜头不足以荣获艾美奖,不过还是挺有教育意义的。你现在知道了,Leon每周帮他的房东太太倒几次垃圾,他喜欢在雨中跑步,他很得金发妞们的欢心,但他更倾心于黑发女人,他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。
可是这次他和姑娘一起行动,正如你的预料。现在你从那小小的电视屏幕上见到他,黑皮夹克,钢铁般坚定不移的目光,专业地领着Ashley上车。不再青涩,不再坦诚。你禁不住想,也许你是促使他改变的一部分原因。但你丝毫不觉得愧疚。毛虫眼中的绝境,正是蝴蝶美丽的开始,Bach说的,对吧?Leon的身影在记者们试图拍到被营救的女孩的,不断晃动的镜头中飘来飘去,你迫切而软弱的脑海里全都是他,直到你的浴缸水溢出来。你冲上前,拔掉底部的塞子,你这才意识到,六年前的一切都变了。只是你太固执,太自信,不肯去面对。
你决定淋浴。
初闻Leon放下总 统保镖工作,转而继续他的摧毁安布雷拉事业你不禁有些失落。但若他没有这样做,你会更失望。坐视不管可不是Leon的风格。
在你的整个叙述过程中,坐在你面前的特工仅仅是把胳膊肘搁在桌上,手指摆弄着酒杯垫。他只与你目光接触了一次,但你知道他在听着,在审 查着你的故事,凭他的怀疑精神检测着你的报告。但你无法完全忽视它,你停顿了一下,想看看他的反应。Shaw利用这光景朝跟前的服务生微微点头,叫了一杯威士忌。他所谓的“几分钟”够长的。
他抬头,微笑,这表情在他身上可真罕见。他的嘴唇相当薄,以至于你怀疑是他的脸中部分开的一条缝发声:“Leon S. Kennedy。是的,我知道他的事儿。最近他的点击率和Wesker一样高。虽然他是特勤组的一员,以他的级别还不足以了解我们的工作或者我们对你的安排。”
你挑起一边娥眉,视线若有所思地穿过人群,越过这破旧的酒吧:“不需要提醒我,Shaw。我知道该怎么工作。”
“我不是在怀疑你,”他回答,可你明了他在撒谎,“那么Wesker对你的信任也不用说喽?”
“他那么聪明的人,不可能完全信任我,或任何人。但如果他还有所怀疑的话,那他对我说的可太多了些,”你答道。
“但Kennedy对他的组织依然是个威胁。”
你的绿眸在桌面上徘徊了一下,之后对上Shaw的目光:“毫无疑问。”
你接着追忆前一天发生的事情。Wesker向你展示了Las Plagas 行动后,Leon对“S”公司进行的一系列高效且迅猛的打击,尽管你并没指望他做什么。它们令人印象深刻。现在的你执行任务时无比期盼他的出现,如同期待下一个天亮。也许Leon也这么想,也许是你在他上方攀爬时不够安静,总之,有一次任务时他看见你,并叫住了你。
“你在跟踪我?”
“你怎么知道是我,不是保安?”这还用问么。
“你已经跟梢了一个小时,还没想除掉我。”
“夜还长着呢,Leon。”
你记得很清楚的是在台 湾,他先抵达,着手自己的任务前,他特意为你开路。他被派往处理藏在工厂核心部分的冗长文件,而你绕了个大圈,终于碰到了“S”公司寻找的控制设备。这设备可以替换甚至强化有机肢体、器官。你已交给组织一份说明书和图纸,但你必须将原物交给Wesker和“S”公司。
一如你所料,每个任务最难办的就是怎么对付Leon,才能恰好能帮到他,可是不让他猜到你的目标。你们不会上演全武行的,当然,只是打个比方。事情从不会到那一步,Leon太绅士了。有一次他试图用身体阻止你,眼看就要成功了。但你知道他身上旧伤的位置,最惨的在左肩上。你利用了那点,结果你留给自己的痛楚一点都不比他少。不,你更疼。那个疤——丑陋的,深深的疤——是他第一次舍身救你时落下的。许久以来的头一遭,你认识了一个真正无私的人。许久以来的头一遭,你想令时间倒流。
你常常揣测,Leon每每照镜子,看到那道伤疤时会想什么。是他生命中最大的错误?是他第一次救人的荣誉勋章?抑或仅仅是许多相似经历之一?
圣保罗,巴西
他又救了你。位于大西洋沿岸森林地下的实验室里,你干掉了几个保安,来到一个路口,发现右边那条——你意中的出口——死路一条。所以你不得不左拐,踏上一条宽阔的,悬在反应堆上方的堤道。你马上走到头了,此时,它忽然袭击了你——獠牙利齿,尖声嚎叫,体格健壮,异形翅膀。而且,很他 妈敏捷。你拔出枪,仅仅一秒之差,被逼至险境。热带病毒样本从你手中脱落,沿着步道滚去。你绝望地抓着铁栏杆,怪物高高飞起,猛地向你俯冲过来,遮天蔽日。手无寸铁、精疲力竭的你硬着头皮迎接下一轮袭击,忽然你听见枪响,紧接着便是怪物临死的咆哮。你清楚,是他。你终于爬上去,他已经站在你对面,戴着手套的手中握着样本,看着你。大大的,蓝色的,美丽的眼里满是对他说不出口,你也不忍耳闻的问题的恳求。你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,被允许说什么。所以你干脆直面真相。
“谢谢你。”
“不值一提,”他向你挥舞着样本,“也谢谢你。”
你微笑,转身。这一只他可以拿走。总有下回,下个任务。
要点陈述完毕,Wesker递给你一打地图和文件,起身,准备离开。你还留在自己座位上——Wesker不是讲究排场或虚礼的人。
“Ada,”他等着与你对视,“我们不能冒Kennedy这个险。一旦有机会,杀了他。”
你快要点头了,但你突然意识到那远远不够。他一直在观察你,他要的是一个保证。
“没有了Leon,他们也只会再找个特工替代他。我了解他,可以利用他,”你回答。
“一只政 府走 狗现在已经无法与我们相提并论了。我拿他一点用都没有,而你服从命令即可。”
你紧紧地抓着文件,指甲深陷纸张:“我服从命令。”
你讲完故事,偷瞥了一眼手表,Shaw开始传达任务详情。要求你拿到Wesker让你找的病毒样本。这次,你得把真品交给Shaw和组织,而他们会给弄你个其他东西(“无害的”东西)
向Wesker复命。“小孩子的把戏,”Shaw这样称呼它。
他一口气喝干整杯威士忌,声音嘶哑:“给我讲讲Leon。”
“我以为你了解他。”
他毫无笑意地笑了笑,甜腻地回应道:“嗯。任务统计,心理测试。我更想听听你了解的他。”
道貌岸然的刺头。
你才不会让他心满意足:“我不是分析器,另外,我相信Leon会很乐意回答你的任何问题。”
“你过得肯定不容易吧。我知道你和Leon都平安无事,但Wesker不会容忍你这次违抗指令的。”
“你的关心让我春风拂面,感激涕零,”你真想转身就走。
“你为什么这么做?”他靠在椅子上,“上司不肯说,可我很好奇。为什么一个高薪间谍洗手不干,为政 府效力?我们付的钱不多,也没给你过去的……活动免死金牌。”
“没准是我良心发现。”
Shaw大笑,他肥厚的肩膀震动。你想拔出藏在大衣里的枪,朝他开枪(你的确撒谎说自己解除武 装了——你们彼此都认为对方极可疑)。但你没有。你已经走得太远了,谁都不能阻止你。你正了正血红色的皮夹克,离开酒吧,步入月光。
你给Shaw的报告中只隐瞒了一点。那是,深深刻在你脑海里的一点。Wesker离开会议室之后,你留在那里翻阅资料。映入眼帘的每一行你都读了,可是什么都没读进去。你看了看表,发现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,你对下一步动作仍毫无头绪。你只知道,52分47秒前,你保证,会杀掉你爱的那个男人。
你沮丧地叹了口气,找到最近的监控室。如果还有活人,或是尸体图像,你没准能找到一个首席科研员。你还得看看Venus。但12个屏幕中只有9个还在正常工作,你发现它们没能提供什么有用信息。你正要离开,其中之一显示的内容却引起了你的注意。
“Leon。”
你露出一丝笑容,饶有兴致地看他专业地穿过走廊,不放过一个犄角旮旯。凭借镜头的高度,你看到Leon朝着大厅右上角走去,准备进隔壁。你还能看见,一只变异的美洲豹耐心地蹲在那个角落,它的耳朵追踪Leon的足音。它的身体紧贴地面,伺机而动。
你拽过监控系统的操作板,急切地寻找着广播系统的开关。你得提醒他。
Leon距离那个角落只剩几米,就快来不及了。你咒骂着自己少得可怜的意语词汇,终于碰到了正确的按键,从操控板上抓起麦克风。
“Leon!抬头!”
有那么一秒,Leon抬头,搜寻着你声音的来源。恰在那时,他瞧见了你要他注意的东西,用他的TMP给了那正要撕裂他喉咙的怪物一梭子弹。
镜头切断,除了嘶嘶声和黑屏什么都没有了。你气急败坏地骂骂咧咧,一个接着一个地换台,希望再找到他。
图像又回来了。你见他躲避过一回攻击,呈蹲伏的姿势。那动物盲目地向他挥过一掌,他向出口冲去。但那远在几米之外,而那动物已经能够到他的鞋跟了。图像又没了。你咽口水,抓住桌子边,以此平定下颤抖的双手。你的眼睛锁定监视屏。紧张只能让情况更糟糕,你很清楚。但你不愿感到如此无助。
该死的,我应该在那儿!我总能及时出现。这次为什么不行?
又一眨眼,镜头恢复了正常。只有空荡荡的走廊。你摇摇头,在每个屏幕中搜寻着动静,搜寻着生命。他的身影再次映入眼帘时,你不禁闭了下双眼。他找到了间安全屋。
他在另一个监控屏上向你大幅度打着手势。你柔柔地笑了,拿起麦克风,说道:“Leon,你说的一个字我都听不见。你背后有个对讲话筒,按那个键。”
“Ada?你来得正好,我都有点孤独了。”他的声音略失真,不过你仍能分辨出他跟你说话时才有的那种傲娇腔调。
“孤独,还迷路了,我看是。”
“我能找到路的。你是来找样本的。”这不是个疑问句。
“是的,你呢?”
“嗯,”他停顿了一下,“可我接到的命令是不让任何样本流出这栋大楼。上头在监视我。”
你非常了解那种感受:“我确定这里有很多呢。另外,没有通行证你也进不去实验室。它在我这儿呢。”
透过黑白图像,你以为自己看见了一个微笑。可惜几秒后它就消失了。
“没有指纹,那证也没用。”他向镜头挥着智能机,“做个交易?”
我就知道,和你打交道没那么容易,是吧,Kennedy?
“五分钟后见。”
你找到他时,他正在门上摸索。你猜是在检查有无警报系统和陷阱。他和你之前的邂逅没什么两样。黑恤衫,不过这次是长袖(可惜看不到他线条优美的双臂了),宽松的裤子,紧紧系着的靴子。他听见了你的到来,但假装没有。他想看看你打算对他做什么。你离他只有几英尺远,现在你能看到他胸部微微起伏,和他手指的测量动作。你在他身后磨磨蹭蹭,Leon不耐烦地开口了。
“别傻站着,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,“帮我一把啊。”
你翻了个白眼,溜到他身边。踮起脚尖,检查着门边缘。
“最近怎么样啊?”他朝你笑笑。
你耸肩,不予评论,若有所思地打量他。他大笑,把眼前的金栗色头发拨开。他取出智能电脑,走到大门一侧。你照做,把门禁卡从口袋中掏出来。他沉默地向你点头,你刷卡,他刷指纹。指示灯变绿,你们可以进去了。
实验室出乎你的意料。你那里有份书面描述,仅此而已。你不知道天花板足有五十英尺高,也不知道屋里有那么多传感器,它们一察觉到你的动作就开始转动。Venus在自己的培养室里蜷缩着,隔绝在一个直径数百米的玻璃圆柱体中。这圆柱有几处被打穿了,Venus绿色的触手从中穿过,渴望地伸向天花板。这长满了整间房的变异植株上有些红点,还有些边缘锋利的钳状陷阱。但她没动作。
“貌似Audrey睡着了,”Leon指着懒洋洋地从屋顶垂下的绿色藤蔓说。
“Audrey?”你挑起一条眉毛。
“对啊。Audrey。你知道的,《异形奇花》。”
你面无表情地瞪着他。
他转了转眼珠:“1986年的电影?Audrey,那棵会说话的杀人植物?”
“我没看过。”你回答。
Leon正要开口,突然目光锁定了你背后的什么东西:“Ada!快看!”
你转身,什么都没看见。花了整整三秒时间你才注意到它。一个蓝色的胸卡。首席科学家之一悬在空中,被Venus的网捕住,半截身子埋进了她橄榄绿色的怀抱中。然后你又看到了其他的,三个,十个,十二个人。男人,女人。有些已经不成样子了,你看不出来。他们尸体臃肿,在植株中半凸出,被黑色丝带勒得伤痕累累。
“我的天,”Leon喘着气说,“咱们得抓紧了。你操作控制板,我取样。”
你捉住他的胳膊:“不,我去。必须从Venus的钳形细胞中取样,我比你敏捷。”
我是那个可以牺牲的人。
“我不这样认为Ada,”他紧握你的手,答道。你以为他会把你放在他小臂的手拍掉,但他只是抓着那只手,一心一意地盯着你。你揣测他会不会读心。
“Leon,”你坚定地叫他,抽走手,“拿着控制板。”
他皱眉:“我掩护你。”
你点头,慢慢地接近Venus。Leon的手熟练地划过操作板,通往Venus密室的门滑开了。你深吸一口气,走进去。你小心绕过土里露出的根部,向植物靠近。你从眼角观察到,它一直在挥动着枝条。你瞟了一眼Leon,但他专注于操作板,表情沉着。你继续。你采集第一个样本只花了几秒钟,把好似盛放着死亡的小瓶装进口袋,尽量忽略它带来的轻微不适。还没开始采集第二个样本,你头顶红灯闪烁,警报大作。你抬头,Leon在呼唤你。
她醒了。
防弹玻璃已经开始慢慢关闭,所以你赶紧向它冲去,Venus在周围蠢蠢欲动。你将身体向门砸去,可它现在只剩几厘米了。你张开嘴,发出一声心底爆发的失望而愤怒的吼叫。忽然门停下了,Leon的手穿过三英寸的缝隙,把门推开。你抓住边沿,帮他滑动大门。你从门缝中挤出去,喘着气,感到他拉住了你的胳膊。
“来吧!”
你才勉强抬头瞥了一眼,余光就看到Venus的动作。它的触须对你们动作引起的空气振动十分敏感。你俩向出口冲刺。Venus举起一条枝干抽来。你靠右边,膝盖砸向地板。Leon在你左侧几米。你们被分开了。你不让自己看他:没有时间可浪费了。你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,躲过下一轮袭击,重重地落在金属走廊上。你终于到了出口,回望,潮湿的手心把门打开。Leon在你身后几米,可他没有跑。他的身子偏向一边,左臂沉沉地坠着,他一步步挪着。
“Leon!”你喊他,离开门。你为自己的行为恶狠狠地斥责自己,无论如何那些想法不过是回音罢了。你拉过他,把他拖向门口。
“别让我失望,你比这有劲多了!”你嘶嘶地说道。他的头耷拉着,但你觉得他点了点头。
你俩都走到了门口,它在你们身后死死关上了,但你听到Venus的枝条带着怒气冲撞着那一端。你回头张望,抑制住了一个哆嗦。她肯定从自己感染的尸体那里吸收了营养,获取了力量。你的脑袋里充斥着各种想法,就是没一个说得通的。Wesker要Venus的样本,好应用她迅速高效地从其他有机体吸收能量的能力。储藏起来,静静蛰伏,直到更多猎物上钩。僵尸以活人为食,但高代谢导致能量无法被有效利用。而Venus可以改进。这想法让你颤抖。你思忖这生物的力量和残忍时,Leon从你胳膊中溜掉,蹒跚着走远。他攀住房间另一端的墙壁,你不安地看着。他开始呕吐,黑色液体从口中溢出,身体摇摆,指甲抓挠着墙上的画,他绝望地试图直起身。你缓缓靠近,但他根本没注意到你。你温柔地捧住他的脸庞,研究着湿乎乎的皮肤和正在扩散的黑色瞳仁。你给他翻身,看见他左侧的划伤。Venus的毒液。你立刻行动,抓住他的胳膊带他穿过走廊。你抱得太紧了,他绊倒,你也倒下了。Venus在身后坚持不懈敲打实验室大门的声音如警钟。你找到了一间装有厚重铁门的屋子。不过是间仪器设备室。桌上放着文件,玻璃烧杯在架子上整齐列成一排,椅子倒在地面,一台老式的打印机在墙角积灰。看起来很安全。你们踉踉跄跄地进去。你在墙上摸索电灯开关。Leon此时已经在呻 吟了,他的呼吸缓慢,混乱。
“Ada,”他轻吟,趔趄着靠近你。
他的手指紧紧抓着你的胳膊,把你推开。你被粗鲁地推向门口。你顿时回想起了西班牙那次,他眼中闪烁着凶残的愉悦,将空气从你喉咙中挤出去。但恐惧只维持了一瞬间:现在不同了。他的眼睛被覆盖了,可你见不到怒火,你见到害怕,迷惑和绝望。眸子里仅剩的一圈蓝边电到了你。他要你离开。
不可能。
你放慢动作,轻柔地够向他。他的能量几近枯竭:和小孩子力气差不多大。你用双手捧住他的脸,让他对上你的视线。他的呼吸冲刷着你的唇:他那么近。他勉强与你对视,然而你都不确定他是不是看到了你。你轻轻将他放在地板上,拿出你的补给腰带。你带了个急救喷雾,不能根治毒素,但至少能减缓它的速度。它会为你们赢得些时间。给他服用了指定剂量后,你看向他的脸,意欲与他沟通,向他保证,向你自己保证。可他已经在你臂弯里失去了知觉。
你慢慢站起,不回头,奔向门口。这时,你听见撞击声,随后是金属被扯裂的刺耳声音,就在几条走廊之外。
几秒后,你听见了广播系统平静冷漠的通报:“警告!生化危 机即刻爆发!应急系统已经启动。该设施将自爆!重复,该设施将自爆!你有三十分钟。”
你拔腿就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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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热闹不嫌事大的max,以及后悔没有把max枪毙了的ada
作者应该就是故意制造这种追悔莫及的情节🤣
感谢分享 现在才发现这篇文 我到底错过了多少啊
原来想着能看到全文就死而无憾了,现在看完果然被文采、情节、篇幅、翻译和用心等等深深折服。(站主太太的经历也很传奇啊233)最后由衷的说你们不容易你们辛苦了谢谢你们。(我很幸运看到这里)
Timeless就是timeless。LA文看到现在真的没有能和timeless比肩的。看完那股后劲啊,久久不散。英文和中文版都非常好,同时拥有爱和才华才能写出和译出的文。
虽然说过好多次了,但是真的谢谢保存这篇雄文。隽永二字当之无愧。
我当年深陷LA久久出不来,很大程度就是因为这篇文,甚至也影响了我现在喜欢写虐的文or看虐的文
感觉第一到第三章间有点缺的部分啊,不过文章很好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