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咖啡和巧克力
凌晨5:26,“河岸”汽车旅馆,拉斯维加斯
你考虑把他叫醒。你站在床边,低头看着他,微笑。你与他共享了一些生命中最亲昵的时光,其中有的是几个小时前发生的,还有的甚至发生在你们都穿着衣服时。但今夜之前,你从不曾如此长时间坐下来,静静地看着他熟睡的面容。床上一半的被单都被踢到地上去了,剩下的盖在他腰间。他有力的手指抓着枕头,而且他又在说梦话了。你的手轻轻松开披肩,让它无声地滑落地面。他忽然扭头,把金色发丝蹭到了鼻子上。他下意识地伸手,将它拨开。你跪在床上,在他身旁,双腿轻轻摩擦着他的臀。尽管是在黎明前的黑暗中,他的完美身材依然依稀可辨,霓虹灯光透过百叶窗,为他的肌肉间隙打下阴影。
他总是这么可爱。像他这类男人必定天生就有一种特殊的基因,才能流露出那样的笑容,那样的眼神,或者是那样的声音。但此时,他对你而言远不止这些。他很骄傲,却总是无私,机智却有点老实,强硬却非无情,痛苦却从无怨怼。
你的手掠过他的身体,手掌深深陷入他坚硬的胸肌。他动弹了一下,你夸张地笑了笑。谁知道你下次这样做是什么时候?你低下头,双唇离他仅仅几厘米。
一刹那间,Leon的双臂包围了你,将你拉倒在床上。他压住你,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。他低下头,温柔地啃咬你的锁骨,他的胡茬磨砺着你的肌肤,动摇着你脆弱的自控力。
“是时候了,”Leon在你肩头低语,呼吸炽热,“我等你回来已经快一个小时了。”
2005年8月4日,晚8:16,联合广场酒店附近,旧金山,美 国
“小姐,到了。小姐?”
你猛地抬头,面无表情地看向司机。你的脸颊僵硬,手指也被压麻了。老人回过头去,向窗外一扬下巴。
“你还好吗,小姐?”
“是的,我很好,”你漠然地回答,拿起包。
你瞥了一眼手表。你肯定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。去痛片总令你神志模糊,这样的状态已经好几天了,自从踏上从哈萨克斯坦返回美 国的航班你就没有好好休息过。五天过去了,这五天合并为平淡无奇的时间集,缠绕成结,每个小时往复交替,你感到每天都是重演,就如同一台反复播放同一张老唱片的唱片机。
“祝贺,”Wesker似奶油般厚重冰冷的声音在返程飞机上响起。你同Max一道在视频电话上向身在纽约的Wesker汇报了活动详情。
“我们不用再操心Kennedy特工了。没人能逃得出那场爆炸,”Max靠在造型怪异的座椅上,
曲线优美的身体蜷成猫状。
“你低估了他,”你毫不热情地说,你的嗓音如丝绸毯般将愤怒裹好。
Max冷笑:“是你高估了。”
Wesker冷静地打断了你们的对话:“我们很快就知道了。我们现在的第一要务是摧毁设施,而那项已经完成了。毫无疑问,苏联人十年之内都只能捣腾残垣断壁了,最后什么有用的都找不到。只有几具美 国人的残骸。”
你紧张起来,手指紧紧交握着,直到你的掌心出现了一个个红印。你的脑海中闪过每一个过去的任务,设想着Leon,系统地评估他的本事,回想发生的每个细节,列出一个能够证明Wesker犯了错的单子,一个你永远都不会说出口的单子。得出的结论是你意料之外的,与Leon的存活无关,与C4的爆 破力无关——而是更全面的图像。Las Plagas,Venus和双子病毒。单独看来,它们各有瑕疵。Las Plagas难预测,暴力,但可以通过正确渠道控制。Venus低端,脆弱,但可以从其他有机体那里获取能量。双子效率低下,浪费大,但它需要两个病毒融合才能发挥效用。然而,这几种病毒放到一起,就会取长补短。它们将形成一种全新的病毒,强力,善于摄取能量,可以在不知情的宿主体内潜伏多年,然后忽然被一个貌似无害的酶激活。Wesker可以令整个人类社会毫无意识地感染这种病毒。他会称霸天下。
卓越,高明,强劲,致命。光是想想都让你作呕。虽然,Wesker手里没有真正的Las Plagas或Venus病毒。世界还是安全的,暂时。Shaw藐视你的说法,至少他昨天发来的加密短信是这么回事:
我们会注意的。
在大街上与人擦身而过时,你已经将病毒样本和信息传回了组织。在旧金山著名的有轨电车上,Shaw手下一名特工坐到你身边,你准备下车前,把信息和样本悄悄塞给他。不幸的是,这意味着你无法得知Leon和他的队友们的状况了。他们在哪儿?他们活下来了吗?他们到家了吗?你将这些疑问深深地埋在心里,演化为闷声叫喊。可是这一点用都没有,你看见的每一个金发男人都能令你驻足,沉思半晌。
你谢谢了出租司机,递给他小费,跨出轿车,走进了联合广场酒店,你休假的首选之地。
“休几天假吧,Ada,”Wesker的声音远远传来,他把玩着Alpha和Beta试管,让它们飞速旋转成一道紫罗兰色的光,“这是你应得的。别太舒服哦。”
舒服?别做梦了。
酒店大厅整洁,明亮,宽敞,华丽的黑白色花卉与深红色家具,墙上的装饰画相映得彰。前台的古董电话不断响起,穿着整齐制服的门童携行李箱在房间中穿梭。你冲接待员Mel真诚地点点头,他递给你房间钥匙。
“王小姐,今天没有您公司的电话。但有位年轻人给您留了条讯息,”面对你困惑的笑容,Mel耐心地微笑,“他说这个信息是来自一个老朋友的,一位“Audrey”。”
“对不起,能再说一遍么?”
“Audrey,小姐。讯息来自Audrey。她向您问好,”他交给你一个密封的信封,转向另一位客人。
你将这厚厚的乳白色信封翻过来,在指尖上打着转。它的拷花边在门厅的暗淡灯光下十分扎眼,你的名字是用深蓝色墨水写在正面的。一根高高的黑色支柱就坐落在接待区边缘,你在它背后坐下,远离那些多管闲事的目光。你深呼吸一次,伸出一只鲜红的指甲将它干净利落地挑开,一张厚厚的白色卡片落入手掌。它基本是空白的,只有一串小型数字和符号,对于邮编,甚至电话号来说都太长了,可是其中的横杠和点都不陌生。这是一个密码,基本替代法编成的密码。你之前用过。并非与其他人,而是与他。
Enbarcadero中心。意大利冰激凌店。今晚。九时。
你盯了卡片一会,随后将它送入包里。可能是个险境或恶作剧。或者真的可能是他。好奇最终战胜了怀疑。你想知道是谁。你需要知道。过去几个月让你变得不顾一切。可你毕竟没剩余什么好丢失的了。你只有不到半个小时前往几个街区外的Embarcadero中心,一座高大堂皇的旧楼,一个营业到半夜的购物中心。你步出大厅,无意地摸了摸大腿上的枪套。你的确好奇,但还不傻。你还满怀希望,但只能暂时将它放在一旁。
你到达时,购物中心人声鼎沸:已经是九点过五分了。你的双颊由于用力而泛红,视线扫过一个又一个人影,竭力从欢笑繁忙的人潮中获取更多细节。可是似乎没人认出你。你到了意式冰激凌店,这是一座位于三层的冰激凌小店。它打烊了,而且从招牌看来,似乎已经闭店一个多小时了。你紧咬下唇,向后张望。四下无人,所以你探身,够向锁着的店门。让你吃惊的是,轻轻一推,门就开了。你抓住枪,走进黑暗,门在背后自动合上。里面很黑,你渐渐适应这一片昏暗。你蹑手蹑脚地路过一套套桌椅,嗅着甜美、冰凉的空气。商店似乎是空的,不过柜台亮着蓝白小灯,轻柔地照耀着金属面。他在这里。你知道他在。你可以感觉得到,尽管难以置信。一个人影斜靠在最远处的角落里的桌旁,你瞄准了它。你不相信“希望”。
“嘿,Ada,”他温柔地喊你。他穿得很休闲,深灰色T恤,石洗牛仔裤,额头右侧盖着一大块雪白的绷带,他下巴上还有片淤青。
“Leon?”你简直是冲向他的,越来越快,他还直直站在那里。你本来想在他面前几步刹车的,结果他上前,抱住了你。你的本能是后退,责备他的鲁莽,而且你也这样做了。但你感到他把脸埋进你的发,汲取你的气息。你被击垮了,抬起手,仅仅圈住他的腰。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,你想放手,但他使劲箍着你,不让你走。你望进他的眼:他的眼中反射着蓝白色的灯光,嘴边的微笑每秒都在加深。你把玩着他脑后的一缕头发,充满激 情地吻着他,紧闭双眼防止泪水夺眶而出。
“就这一句?”接吻的间隙,你大口喘着气,“嘿,Ada?”
“这句怎么样——“我想你了”?”他轻抚你的发丝,调皮地回答道,你缓缓靠向他的胸口,“或者“我期待这天很久了”?”
你抬头,指尖温柔地碰触他的绷带边缘:“我真不知道我的搭档会埋下炸 药。要是我知道了……”
“没关系的,”他捧住你的脸,“我懂。别担心。如果是你要我死,我早就不在这儿了。Miller和我在爆炸之前就看到了C4,所以我们才来得及躲进一个加固的房间。”
“可你还是没完完整整的回来,”你挑眉。
Leon大笑,松开你:“人无完人嘛。我本想尽快联系上你的,可是我们刚回国就被隔离了几天。你肯定急了。”
“我……稍微有点担忧。”
他会心一笑,回到柜台。你坐在他对面。能亲眼看到他,就是数个失眠之夜最好的缓解了。
“我很好奇,你怎么找到我的宾馆的?”你问。
“说实话我很惊讶。一点都不难找。”
“我在休假。”
他的微笑发酸:“我不知道Wesker会给员工全套福利。”
你看向别处:“你到底回不回答我的问题?”
Leon皱着的眉头松弛下来,点点头。
“我有我的来源。我知道你在旧金山,所以我就从你提过的那家熟食店为中心,圆形搜索。“Harlequin’s”,最棒的印第安风味香辣三明治。之后觉得联合广场酒店很符合你的风格。优雅,但不沉闷,还有红色调装潢,”他向你倾身,与你十指相对,“我就问门童,这几天有没有一个特别美丽的红衣女人入住。”
你叹息,远离他:“这很危险,Leon。我该走了。”
“别,等等,”他微笑,“你看起来很饿了。想吃冰激凌吗?”
你犹豫了一秒,随后狂笑:“冰激凌?”
“对。来吧。我买单。”
“你非法闯入就为了这个?”
Leon笑笑,跃过吧台:“我能为您服务吗?”
你跑到柜台前,胳膊肘搭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:“你是认真的么?”
“当然。我要石板街(译注:Rocky Road,崎岖之路,巧克力冰激凌加烤杏仁和棉花糖),”他拉开冷柜门,从大桶里挖冰激凌。
“咖啡和巧克力,”你安静地答。
他转过身,上下打量着你:“嗯,跟我猜的一样。”
你坐到高脚凳上,看着他把冰激凌盛进碗里。
“你怎么会做这些?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你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?”他问。
“如此的……生活化。”
Leon将一碗咖啡和巧克力味的推向你:“我光是今年就已经接了三十多个任务,每次出了什么事儿……斧头砍得太近了,或者是地面塌了……我最后一个念头都是任务失败。但是在哈萨克斯坦,爆 炸的瞬间,我最后一个念头是:再也见不到你了,”他还是笑着,呼出一口短短的气,“那可不是个愉快的想法。”
你握紧了手中的勺子,插进冰激凌,你的眼镜盯着台面,可其实什么都没看见:你诚心期待他尽快学会习惯那一点。就算是为了他自己好。
“不管怎样吧,你的搭档到底是何方神圣?”他端着冰激凌问道。他像孩子似的灵巧地转过勺子,把它舔干净,你认为这个动作连他自己都没留意,“我觉得我有权知道是谁差点杀了我。好歹能减轻点我的工作量。”
“她叫Max。”
“光是Max?”
“是,”你回答,“她为Wesker工作的时间和我一样长。1998年斯宾塞庄园事件以前,她就跟着他一起背叛了安布雷拉。她是个掌握了“军事艺术”的生化学家。”
“你对她不怎么感冒。”
你停顿了一下,伸过自己的勺子,挖了一勺他的冰激凌,放入口中:“我在浣熊市之后认识的她,当时她已经是Wesker麾下的双面间谍了。上次我们合作,她废了一条腿。我们偷袭了一家台 湾工厂,那里存有安布雷拉竞争对手的信息。Wesker想据为己有,就命令我们尽量收集所有信息,然后摧毁设施。当时离爆破时间所剩无几,我已经拷贝了四分之三,而Max非要把全部信息都拿到手。我走了,她留下了:只差几分钟,就付出了那样的代价。她到底逃出来了,只剩半条命。我被提名为利用Jon打入安布雷拉内部的人选时,她还在医院昏迷呢,全身上下都是管子。”
“她怪你?”Leon皱眉。
你耸肩:“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一样的,个人对其理解不同罢了。”
Leon歪着头,同情地笑。
“你为什么会去当警 察啊?”你问道,试图消除多到令你无法承受的负面情绪,“我给你讲了个故事,你得给我讲一个。”
“所以我们终于开始“相互”讲故事喽?”他沙哑地笑,“你很少提到你的过去。”
“你买单了嘛。”
“那好吧。我是想有所作为。而且,做自己喜欢的事还有钱拿算是个额外的福利。我六年级的时候,是班里年纪最小的,但个子比他们都高上一英尺,所以我总驼背。高年级有个叫Ethan的小孩,欺负低年级学生找乐子。有一天,就轮到了我。那天我正好和哥哥们闹别扭,憋了一肚子的气。”
“我猜啊,”你双手托着下巴,“你教训了他一顿?”
“哪儿啊,我被揍得屁滚尿流,”他坏笑,“可是不知怎的,给别的孩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我估计是因为我勇敢地反抗了。自那以后,就没人再理会Ethan的威 胁了,他也不找我们的碴了。我很满意。我喜欢用我自己的伤口换来些改变。”
你看着他,体内一阵暖流。他定定地看着你,一秒钟后他探身覆上你的唇。咖啡,巧克力,果仁,棉花糖在你的舌尖交汇:这种新口味让你颤抖。
“咱们该走了。”Leon把几张钱扔到柜台上,翻回来。
你点头,站起身:“我尽快联系你。”
“等一下,”他握住了你的手,“才晚上十点。”
你好奇地盯着他将一张小小的绿色纸片塞到你手心。
“电影票?”你眯着眼睛读出票面上的小字,“《异形奇花》?我猜这就是你化名Audrey给我送信的原因咯?”
“呃,咱们在西西里时你说从来没看过它,”他得意地挑眉,“就当成一次对植物类生化武器的调研吧。另外,我们都有了第一场吵架,还发生了关系,我觉得第一次约会也不算为时过早。”
你被他的用词“第一次约会”烫到了。第一次约会的适用者是青少年,羞涩的情侣,孤独的单身汉;绝不是政 府特工与敌友成群的间谍,不是两个无法公开恋情的人。
“Leon……这实在是……”
“太疯狂了?我知道。可是这与工作无关。”
“那与什么有关?”
他停顿了片刻,表情犹豫且困惑,抿着嘴唇。他的目光深沉,紧张,但恳切的同时也在逃避,从你的脸,移向天花板,再转回。他不知道怎么说出口,可你从他的双眼中读得出,他爱上了你。
“你不一定非要去。10::30开场,金门大街和菲尔莫尔那边的Rouge剧院,”他喜忧参半对你微笑,吻你的脸颊。
你伫立在那里,手指防保护地用力抓着电影票,直到油墨染上苍白的皮肤。
我应该走了。但我偏不。我做不到。或许,若我不知道最终结局是什么我会更谨慎,更无私。或许我也没那么需要他。可我怀疑那点。
你转身,走向出口:“一会见。”
Rouge电影院是一个充斥着黑暗与声音的舒适所在,你向后靠,忽略面前屏幕闪过的广告。除了你,这狭小的放映厅里只有不足十二个人。这肯定就是Leon选择它的原因了。你看了下表,10:43。你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,转头见Leon溜到你身旁的座位上。你选了最后一排中间的座位——从这里能俯瞰整个剧场,所有出口都清晰可见。他一只手拿着一大桶爆米花,另一只手则是两杯软饮。你向他微笑,他大笑。
“我觉得有必要把晚饭也请了。”
“你很在行嘛,”你对他耳语,把盒子从他手中拿走,迅速找到他的唇。他抬起你们座位之间的扶手,让你靠在他胸口。平静、湿润的空气和他呼吸时稳定的起伏终于令你放松下来,几天以来的第一次,你睡着了。深邃,无梦。Leon沙哑低沉的笑声将你唤醒。电影长一个半小时,但你们在演职员表出来前就开溜了,经过防火通道,进入空荡的侧街。
“你觉得怎么样?”只剩你俩时,他问。
“电影么?”
“不是。那棵杀人植物Audrey。你觉得我们能搞定它么?”
“嗯,我想没问题,”你来回打量着小巷,计算着你得花多久才能回到宾馆。你有些神经过敏:事情太顺利了,你太开心了。
Leon顺着你的视线,轻轻扣住你的手臂:“你走那条路。我等几分钟再回电影院。”
你点头同意,走入他的怀抱,他立刻把你抱紧。你对这一切似乎太过习惯了。可此时此刻你不根本在意:你需要这些。你们都需要。你微微侧头,够到他的唇。你细品着这个吻:美丽的泡沫终于再次将你俩包围。此地,你躲过了命运的搜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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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热闹不嫌事大的max,以及后悔没有把max枪毙了的ada
作者应该就是故意制造这种追悔莫及的情节🤣
感谢分享 现在才发现这篇文 我到底错过了多少啊
原来想着能看到全文就死而无憾了,现在看完果然被文采、情节、篇幅、翻译和用心等等深深折服。(站主太太的经历也很传奇啊233)最后由衷的说你们不容易你们辛苦了谢谢你们。(我很幸运看到这里)
Timeless就是timeless。LA文看到现在真的没有能和timeless比肩的。看完那股后劲啊,久久不散。英文和中文版都非常好,同时拥有爱和才华才能写出和译出的文。
虽然说过好多次了,但是真的谢谢保存这篇雄文。隽永二字当之无愧。
我当年深陷LA久久出不来,很大程度就是因为这篇文,甚至也影响了我现在喜欢写虐的文or看虐的文
感觉第一到第三章间有点缺的部分啊,不过文章很好😭